第一文学城

【被调教的妈妈绝不屈服】(第一章)

第一文学城 2025-08-15 03:07 出处:网络 作者:李如风编辑:@ybx8
作者:燕归人 2025/07/13发表于:第一会所、pixiv 是否首发:是 字数:14,228 字   前言:新的绿母文,评论越多更新越快!
作者:燕归人
2025/07/13发表于:第一会所、pixiv
是否首发:是
字数:14,228 字

  前言:新的绿母文,评论越多更新越快!


  「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潮水……」

  电脑风扇的「嗡嗡」声充斥着我的小公寓,自从我搬出来后,这低沉的白噪
音就成了我的背景音乐,我低声哼着周杰伦的歌曲,随手摆弄着手里的电路板。

  虹都市的新家是个简单的一居室,堆满了尚未拆封的纸箱、纠缠的电线,以
及一张像是科技坟场的桌子——旧电路板、烙铁,还有角落里嗡嗡作响的3D打印
机,这就是我的全部家当了。

  地方不大,但属于我自己。

  自由的味道就像泡面和深夜编程的组合,有点让人上瘾。

  「嗯……又到晚上了啊……」

  我靠在椅背上,双手伸过头顶伸了个懒腰。显示器上的时钟闪烁着23:47,
又一个夜晚来临了,但我一点也不困。

  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我调整着一个脚本——一个优化智能锁固件的小项目,
没什么惊天动地的意义,但它属于我,就像我这些年拼凑出的几十个小玩意儿一
样。

  ……不过,我多少还是做出了些许东西的吧?

  大二时做的便携式太阳能充电器,吸引了哈斯塔财团的注意,他们买下了专
利,给了我一笔钱,不仅给我充实了我的小金库,还让我与这个商业巨头产生了
第一次接触。而现在,刚从大学毕业,我就成了他们最新的产品经理。

  财团名下的科技公司在我还没拿到学位证书前就找上门来,他们的招聘官三
番五次地登门拜访我,每次都带着更厚的合同,那上面的金额让我一个本科生看
了都倒吸一口凉气。

  他在咖啡店里,隔着桌子对我说:「林川,你正是我们需要的人才——一个
跳出框框思考、能创造出前所未有东西的人。」

  ……我承认,他们恭维的话语奏效了。

  我签了合同,被他们承诺的实验室、团队和预算吸引;当然,据那个招聘官
所说,集团的老总也是个年少有为的家伙,所以他也很欣赏有着类似才能的我。

  「年少有为?不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我瘫坐在椅子上,瞥了眼桌子上的手机,妈妈好一阵子没打电话了,她说今
晚会去参加一个慈善晚宴,但这么晚了还没给我打电话报平安,有点不正常。

  当然,我的妈妈也不是那种「正常」的妈妈。

  我从小就和妈妈一起生活,小时候,我习惯了她的缺席——有时候家长会也
只有我一个人;长大后,她偶尔回家时,眼神总是疲惫而遥远,像背负着我看不
见的沉重负担,我慢慢读懂了妈妈眼神里的寂寞,而她也学会了特意抽出时间来
陪我,哪怕只是打个电话问候。

  或许我们都在慢慢适应「家人」这个角色,但每次我问起爸爸的时候,她总
是一脸讳莫如深的表情。

  久而久之,我也就习惯了父亲的缺席。

  「都快十二点了……不会出什么事情吧?」我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地有些不
安,印象里妈妈从来没有在这种商务应酬里喝醉过,但我也知道妈妈的长相是多
么美艳,又有多少男人垂涎着这位貌美且寡居的女总裁。

  妈妈夏澜萍的脸型是有些妩媚的瓜子脸,两道黛眉细长柔美,一双凤眸顾盼
之间眉眼生波,仿佛随时会荡漾出柔媚的情意,显得有几分妖娆,鼻梁高挑,樱
唇点点,颇有种江南美妇的韵味。

  但妈妈那性感的身材,才是最让人垂涎三尺的——每次夏天穿裙子的时候,
那对造型完美的玉乳总会撑起了薄薄的布料,从上往下看,胸前雪白的乳沟刚好
会从衣领露出来,让每一个见到的男人都挪不开眼睛,而那盖过膝盖的裙摆往往
会露出下面白皙的小腿,丰满挺翘的蜜桃臀在裙子的包裹之下显得更加诱人。

  我知道,那些小白脸、还有那些心怀鬼胎的中年男人,肯定会时刻盯着妈妈,
不断地找机会灌醉她。

  不能再等下去了,我拿起了电话,在通讯录置顶联系人里找到了「妈妈」。

  电话响了三声她才接起。

  「儿子?」她的声音温暖,但带着点别的味道——疲惫,或许,还有点别的。
「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吗?」

  「没事,就是……很晚了,宴会还没结束吗?」我靠在椅子上,轻轻转动椅
子。

  「原来我的小宝贝在担心我呀……」

  她笑了,声音比平时松弛,背景里传来玻璃杯碰撞的声音,我想象她穿着修
身迷人的包臀裙,手持香槟杯,像往常一样迷倒全场。

  「差不多已经结束了,我正在离场。」背景里嘈杂的声音逐渐消失,我听到
妈妈高跟鞋「哒哒」敲在地板上,她有些宽慰地说道,「新工作怎么样?」

  「挺……紧张的,」我说,瞥了眼桌上堆积的产品规格书。「他们在让我搞
一个可穿戴科技项目,零件很多,不过挺有意思的。」

  「你会干得很好。」

  她的声音柔和下来,「从小到大你都没有让我失望,我的小天才。」

  我翻了个白眼,但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我可不小了,妈,我二十二了。」

  「多少岁都是我的宝贝,」她调侃道,声音里带着笑意。但接着是一阵停顿,
她应该是走到了室外,宴会的喧嚣一下子消失了,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清晰了
不少。

  「儿子,听我说,我——」

  她停住了,电话那头安静得太久,我甚至能听到些许细细的喘息声。

  「妈?你还在吗?」我疑惑地问道。

  「在。」

  她的语气变了,尖锐而警觉,像突然切换了开关。那些言语中的笑意和调侃
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和专注:「我感觉……有人在跟踪我。」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腾」的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什么?你确定?」

  「确定。」她的声音低得像耳语,但之前的醉意荡然无存,「我得挂了,回
头再打给你。」

  「妈,等等——」

  电话断了。

  我盯着手机,心跳猛然加速起来。

  跟踪……

  妈妈不是那种疑神疑鬼的人,她白手起家,几乎是从零捏出了一家公司,游
刃有余地应对董事会和生意场。

  如果她说有人跟踪她,那就一定是有人在她身后。

  我脑子飞转,勉强拼凑起已知的情报,今晚是一场慈善性质的商业晚宴,虹
都市的商界精英都聚在那儿,甚至还有不少政府的官员,可谁会跟踪她?

  记者、商业竞争,还是别的什么……更糟糕的东西?

  「啧……」

  没时间猜了,如果她有麻烦,我不能就在这里干坐着。

  我将椅子挪到电脑前,手指已经在键盘上飞舞。

  妈妈总是开玩笑地叫我电脑天才,但她不知道我有多厉害。黑客对我来说不
只是爱好——在某些时候,它还是我解决问题的方式,在大学时,我曾经帮过一
个朋友,通过信号追踪的方式找回被偷的手机;还有一次,我黑进教授的电脑,
拿到了他学术不端和勾搭女辅导员的证据。

  我还偷偷进过几家公司的服务器,只是想试试能不能做到,我从没搞破坏——
只是喜欢知道自己能进去,就像那些「超级英雄」一样。

  现在,我得在虹都市的监控网络里找到她。

  虹都市的公共监控网络不是什么铜墙铁壁,城市里到处都是摄像头——红绿
灯、公共广场,甚至像妈妈去的那种商务酒店外面。

  整座城市到处都是监控的「眼睛」,换言之,这些网络中总会有漏洞,总会
有一些没更新的老式监控,用着二十年前的硬件和老掉牙的Api。

  「哒哒……」

  我的手指灵活地在键盘上敲击着,思维前所未有的专注。

  几分钟内,我就溜进了城市的监控网络,调出市会展中心附近的摄像头画面,
那儿就是宴会举办的地方。我筛选了两公里内的实时画面,几十个监控摄像头变
成了我的眼睛,警惕地注视着一切风吹草动。

  「快点,快点,」我低声嘀咕,扫视着模糊的画面。

  但同时,我又感觉到一阵颤抖——激动的颤抖,每次黑进别人的系统的时候,
那种俯瞰一切的心理快感。很快,我就找到了妈妈的位置,她穿着优雅的吊带蕾
丝连衣裙,那白皙圆润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全都暴露在空气之中,不光如此,这
款连衣裙还是露背的款式,妈妈那滑腻白皙的美背也暴露在夜空中,几乎在夜晚
里反射着白腻的光;她身上的裙子刚好设计的优雅又性感,C罩杯的乳球有三分之
一被挤在了那开胸的领口,能透过衣领看到柔软的轮廓和白腻的颜色,而随着妈
妈踩着那镶钻的Manolo Blahnik高跟鞋,鞋跟轻轻敲在地面上发出的「笃笃」声
响,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那份熟女的魅力和诱惑。

  然而在这种被跟踪的情况下,「有魅力」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我凑近屏幕,心跳得像擂鼓。

  摄像头分辨率烂得要命,脸模糊成一团,但我不用看脸就知道是她——因为
那条项链。她总戴着那个怪怪的、笨拙的玩意儿,不管什么场合,那项链看起来
就像个迷你版的土星,一簇银色圆环嵌套在一起,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发亮。

  我小时候就记得她一直戴着,问起原因,妈妈也只是笑笑,说它很特别。

  而此刻在画面里,妈妈没有逃跑,也没有退缩。她稳稳站在原地,低垂着脑
袋,黑色的礼服映着路灯的微光,姿态像绷紧的弹簧一样。

  我知道妈妈一直在坚持跑步、游泳、健身,但我从来都不觉得,一个弱女子
能在面对那三个人的情况下还保持冷静。

  那三个男人——将妈妈团团围住的三个男人动作刻意地散开,几乎同步,肩
膀挺直,膝盖微屈,手松弛却随时待命——处处都透着训练的痕迹,他们不是那
些业余的小混混。

  「糟糕……」

  我看了一下视频里几个男人的身材,又大概比了一下自己的臂围,顿时有些
咋舌。

  他们的身形结实,不是健美那种打药和过度锻炼培养出来的夸张肌肉,而是
那种为耐力和暴力而生的精干体格,其中一个最高的男人走上前,兜帽下的脸在
画面里模糊一片。

  他猛冲过来,拳头划出一道弧线,直奔妈妈头部。

  接下来的一幕完全不合常理。

  在我瞋目结舌的注视下,妈妈的动作如流水般顺畅。

  她向左一晃,身体恰到好处地避开男人的拳头,拳头擦着她脸颊呼啸而过,
而在下一秒,她的右臂猛地抬起,肘部狠狠撞进那人暴露的肋骨,力道之大让他
踉跄后退。

  「嘶——」

  骨头撞骨头的沉重一击,我甚至有些感同身受地倒吸一口凉气,能想象到那
一声闷响,男人捂住侧身,无声地闷哼——但妈妈没停。她的高跟鞋尖狠狠踩在
男人的脚背上,他一屈身,妈妈就顺势一膝盖顶在他的胃部,然后抓住他的手腕
一拧,借着他的冲力直接把他脸朝下砸向砖墙。

  「呜啊!」

  男人闷哼一声,浑身抽搐着瘫倒在地上,兜帽滑落,露出一个寸头,但脸还
是看不清。

  我下巴都快掉地上了,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我的妈妈——那个会把面包烤糊、看韩剧眼眶会微微泛红的女人——刚刚轻
松地放倒了一个体型比她大两倍的家伙。

  但那条项链,它随着女人的动作晃动着,反射着淡淡的冷光,不断提醒我,
正在拆解这些壮汉的女人是我的妈妈,夏澜萍。

  另外两个男人也没有丝毫停顿,仿佛妈妈这样恐怖的爆发力和反应并不出乎
他们的预料,他们冷静地配合着,从两侧包夹过来。

  他们一起冲上来,一个挥拳砸向妈妈的肋部,另一个则从视野盲区冲过来,
从后面抱住她,双臂像铁箍一样锁住她的腰。

  「喝!」

  镜头里的妈妈发出一声娇喝,身上那件紧绷优雅的礼服裙似乎一点都没有束
缚她的动作,只见妈妈将头猛地后仰,狠狠撞上身后男人的鼻子,发出令人牙酸
的碎裂声;同时那修长丰腴的双腿借着男人的双臂束缚往前一蹬,高跟鞋踹在面
前男人的胸膛,刚好让他无法发力挥拳,愣愣地后退了两步。

  裙裾翻飞间,我看到妈妈那白腻修长的美腿,还有大腿根部的蕾丝安全裤。

  ——与此同时,血喷了出来。

  身后的男人流出鼻血,闷哼着松开手臂,妈妈趁机扭身挣脱,礼服裙的接缝
处撕裂开,她旋身一记掌击拍在男人胸口,把他打得踉跄撞上垃圾箱。

  「我的天……」

  这样的过招不过几十秒的时间,但我已经紧张得大汗淋漓,手指紧紧抓着鼠
标,连手指关节都有些泛白了——我的妈妈,就这样在我的眼皮底下上演了一出
武打片段。

  那画面,就像是007或者John-Wick出现在我面前一样!

  这不是我妈……或许她就是,但我从没真正了解她。

  「呼……呼……」

  她站直身子,胸口微微起伏着,看来在喝了不少酒的情况下进行这种「剧烈
运动」,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剧烈的消耗。

  「你们……」妈妈迟疑着开口道,她似乎想问些什么,但很快停了下来——
因为第一个壮汉从地上爬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刀。

  不,那甚至都不是刀。

  在我的视角里,那根细长的漆黑锐器在黑夜中并不反光,仿佛能吞噬一切光
芒一样,三棱锥的形状和末端的菱形锯齿让人一看就泛起不安的感觉,末端的护
手应该是特制的,刚好能够包覆在男人的手上而不至于使其脱手。

  ……那是一把改造过的三棱军刺。

  「啊……」我怔怔地说道,此时我几乎已经失去了语言能力,只能讷讷地说
出惊恐的拟声词,我完全无法想象妈妈面对这样的凶器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感
觉。

  她为什么……能够如此冷静和敏锐?

  原来过去这么多年,我一点都不了解我的妈妈吗?

  尽管掏出了凶器,但男人们却没有一股脑发起进攻,他们围成一个包围圈,
缓缓绕着她,像在评估一个未曾预料到的威胁。

  妈妈面色冷肃,没有给几人继续思考的时间。

  她上前一步,缩短距离,高跟鞋在人行道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至少,
我想是这样的。她的身体微侧,尽量缩小被攻击的面积。

  面前的男人瞬间蹬地向前突进几步,军刺以一个阴险的角度刺向我的妈妈,
尖刺在空气中发出呼啸声。妈妈敏锐地向左一拧,刚想借此旋身踢腿——但她似
乎一下子忘了,自己身上穿着的是紧绷的礼服裙子,脚下蹬着的是镶钻的锐利高
跟鞋!

  「嗯哼!」

  妈妈发出一声闷哼,身体的平衡骤然垮塌,就连呼吸频率也被破坏了。她似
乎是支持的脚踝崴了一下,整个身子就像是枯萎凋落的花瓣一样摔在地上,军刺
险而又险地蹭过妈妈的肩膀,在那白皙圆润的肩头留下一道血痕!

  「啊!」我一下子弹了起来,双手死死捏住面前的电脑显示屏,额头上满是
冷汗。

  该死的……偏偏这时候……我什么忙也帮不上!

  但幸好妈妈在摔倒前的一瞬间侧过身子,手腕灵巧地在地面支撑了一下,进
而旋身变踢为扫,一个下鞭腿就扫向男人的腿弯!

  「哼……」那男人显然也没想到妈妈能做出这样的反击姿势,这样诡异奇巧
如灵蛇一样的动作显然只有骨架轻巧的女性才能做到,在猝不及防下,他的腿弯
猛然受挫失衡,一下子就要单膝跪倒在地。

  而妈妈迅速地缠上男人健壮的身子,那令无数企业家垂涎欲滴的丰腴美腿和
性感的娇躯就这样「亲密」地贴在男人的后背,紧接着双手紧密缠绕在男人的脖
颈上,以一个血绞的动作用力一掰,男人顿时面红耳赤地翻起白眼、摔倒在地上!

  锐利的高跟鞋鞋跟踩住他的手腕,猛地一压,军刺就在男人的痛呼和骨裂声
中「哐当」落地。

  解决……一个。

  我有些面红耳赤地盯着摄像头,感觉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这一幕幕
打斗实在是太惊人、太夸张了,要知道这可不是拍电影,这可是实打实的生死搏
杀!

  而我的妈妈,竟然在这样的危机中显得怡然自得!

  就在这时,第三个家伙从地上爬起来,鼻血淌得满脸都是,他动作因此减缓
了不少,一记记重拳显得有些笨重,妈妈矮身躲开,头发像是鞭子一样「啪」的
甩过男人脸庞,她迅速地踢中他的膝盖——尽管妈妈身上也有些伤痕,还崴了脚,
但三打一他们都没能对妈妈造成威胁,一对一就更不是对手了。

  那人假装向左,然后猛地向右扑来,拳头瞄准她的肋骨,妈妈用前臂挡住,
冲击让她微微一晃,但她稳住下盘,立即反击。不过男人猛地扑向她,把妈妈往
墙上撞,凭借着体重的优势和这种搏命的打法,两人一起重重撞上墙壁,她的肩
膀狠狠砸在砖墙上,正好磨蹭到伤口,让妈妈忍不住痛呼出声。

  「嘶——」我也跟着倒吸一口凉气,我知道那种伤口二次受创的感觉,当年
踢球的时候连续弄伤两次,差点让我当场昏厥过去。

  而对于妈妈来说,这种痛楚似乎加剧了她的血性。

  她的另一只手猛地伸出,手指弯曲,划过男人的眼睛,男人那健壮的身子一
缩,护脸的手放下,她抓住空隙,一膝盖狠狠顶进他胯部。

  「啊——」

  那人弯下身,脸上定格着无声的喘息和剧烈疼痛的表情,妈妈抓住他肩膀,
拽着他向下,另一只膝盖砸向他鼻子——再一次血花四溅,男人痛得几乎发不出
呻吟,只能软软的倒下。

  巷子安静了,只剩妈妈粗重的呼吸声。

  妈妈——夏澜萍,她站在那儿,双拳紧握,撕破的礼服贴在汗湿的皮肤上,
白腻的肌肤沾染着汗珠,微微泛着光,有种野性的美。

  摄像头画面闪了一下,有一瞬间,我觉得她朝镜头瞥了一眼,仿佛知道有人
在看一样。她抹了把头发,扫视四周,然后缓缓地走向那唯一一个还没昏过去的
人。

  高跟鞋在寂静中「咔咔」作响。

  「呼……」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自己有些面红耳赤,几乎忘记了呼吸。我强迫自己吸口
气,手抖得厉害,慢慢挪动着鼠标。

  项链还挂在那儿,挂在我妈妈修长优雅宛如天鹅一样的脖颈上,在刚才的打
斗中,甚至连她的项链都没有被扯掉。

  我认识那条项链,我这辈子每天都见过它。

  但我刚看到的那个女人……我完全不认识。

  妈妈……究竟是……谁?

  我几乎要喘不过气来,那些男人显然不是什么小混混,甚至可能都不是什么
保镖打手,那些人的步调姿势都透露着一股冷血肃杀的气息,他们是见识过真正
的战场和鲜血的。

  可妈妈……妈妈不仅能跟上他们,还更胜一筹。

  她的动作精准、高效,没有浪费任何的时间和能量,每一击都打在最痛的地
方,每一挡都流畅地转为反击。她不只是在打斗——她在演奏,演奏一曲流畅且
残忍的音乐。

  「呼……哈啊……」

  还剩一个男人勉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他抹掉脸上的血,站姿摇晃但仍不服输,
男人试图后退,但巷子很窄,他的脚跟绊在人行道的裂缝上,踉跄了一下。

  「喂,这里怎么回事?我要报警了!」

  我僵住了,眼睛猛地扫向屏幕边缘。一个男人从巷口阴影里走出来,路灯下
高大宽阔的轮廓格外显眼。

  他大概三十多岁,棱角分明的下巴,画面太模糊,看不清脸,但他的气场有
种吸引力——冷静、掌控,他出现的一瞬间,就立刻成为了黑夜中的焦点。即使
在模糊的画面里,我也能看出他很帅——黑发向后梳,剪裁得体的西装勾勒出他
的身形,散发着一种老派硬汉那种「西装暴徒」的粗犷魅力。

  男人穿着一身深色西装,剪裁贴合他精瘦却肌肉分明的身形,姿态放松,一
副惬意的样子。

  但他的动作和周围空气的变化一点也不随意,他拍了两下手,展示出手机屏
幕的亮光和上面110「通话中」的界面。

  男人的出现,似乎让这巷子里危险的气氛瞬间消失了,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
中。

  「呼——」我长舒一口气,软倒在椅子上,有些懊恼地锤了锤自己的脑袋——
关心则乱,刚才旁观了这么久,我居然也忘记了要报警这回事。

  「这里怎么回事……这位女士,你还好吧?」

  他语气关切地问道,同时慢慢压低身子,走到妈妈的身边,隐约和那群男人
形成对峙的姿态。

  那个被撞碎鼻梁骨的男人一下子愣住了,血迹斑斑的脸转向这个新来者。妈
妈也停了下来,拳头还举着,目光不善地扫向这个突然闯入的西装男。

  一瞬间,一切都静止了——巷子、打斗、我的心跳。

  然后,第三个男人撒腿就跑,跌跌撞撞地向阴影中冲去,另外两人也被喊声
惊动,拖着身子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跟在他后面,消失在夜色中。

  妈妈没追,她站在原地,眯起眼,转向这个新来者。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她连这个男人也要收拾,但她没有,妈妈只是站在那
儿,胸口剧烈起伏着,目光锁住他。

  男人放下手机,表情从愤怒转为柔和,甚至有点关切,他朝妈妈迈了一步,
双手举起,既是在表现自己没有威胁,又像在安抚一头野兽。

  「你还好吧,那些家伙……看着不像好人。」

  妈没立刻回答,她抹了把头发,撕破的礼服从一侧肩膀滑落,我瞥见她的脸——
冷硬、戒备,但又藏着某种特殊的情绪,我说不好,像是……怀念。

  她在怀念什么?难道刚才那种生死搏杀是什么值得怀念的事情吗?

  她慢慢点头,声音低沉而平稳:「我没事。谢谢你……的帮忙。」

  他笑了,慢悠悠的,带着点让人不安的轻松:「没事,你可真厉害,我刚才
看的都快要吓傻了。」

  男人走近一步,似乎又说了些什么,但监控摄像头没有录下来。

  我放大画面,手在鼠标上发抖。

  那家伙……很吸引人,即使在模糊的画面里,我也能看出他很帅:平静温和
的气场、棱角分明的下巴、宽阔的肩膀,紧贴身体的西装修饰出他精壮且匀称的
体型,男人的身上还有种别的气质——自信,也许,或者危险。

  他走近妈妈,双手平静地比划着。她的姿态放松了些,但仍然警觉,像在评
估他。

  我看在眼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种错觉……他们就像是一对猎手与猎物,正在
冷静地评估着互相之间的安全距离。

  只是,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他们靠得很近,太近了,脸几乎贴着脸。

  男人伸手,拂去妈妈肩上的东西——也许是灰尘,或是打斗时沾上的树叶,
她的头微微一侧,那一刻,看起来……有些亲密。

  「不用了,谢谢,洛先生。」

  似乎是男人说了些什么,妈妈冷静地后退一步,摆了摆手拒绝道。

  洛。

  一个不太常见的姓氏。

  我悄悄记下这个字眼,这个男人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了,表现得又太过冷静
了。

  ……刚好在酒店会场外邂逅了一个遇到袭击的、美艳的寡妇女总裁?

  那感觉比我看到男频网络小说还要不可信。

  而画面里,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着。

  「至少让我送你回会场吧,」他的语气冷静且关切,还带有安抚的感觉,这
个人一定是经常演说,知道该如何琢磨别人的情绪,「你受伤了……需要上药和
处理,去医院恐怕会比较麻烦吧?」

  妈妈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这时她才微微耸起一边肩膀,有些痛惜地
凝视着那道出现在自己白皙肩头的血痕,直到现在,我才在妈妈脸上看到一丝软
弱的神情。

  两人并肩朝着巷子外走去,男人跟在妈妈的身边,肩膀几乎挨着,两人默契
的没有交谈。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我一下子重新瘫坐回椅子里,感觉浑身的
力气都被抽走了,身上的衣服黏黏的,是我的冷汗。

  妈妈究竟是什么人?

  说实话,我觉得警察和士兵都做不出刚才那样流畅高效的搏杀动作,那种感
觉就像是已经排练了无数遍一样,只要肢体一接触就能凭借肌肉记忆预演出来。

  而我的印象里,我的妈妈夏澜萍……并不是这么危险的人。

  至少在我已知的二十年里不是。

  刚才那一瞬间,就像是另一个陌生的人出现在我面前一样,而唯一能将这个
陌生的女人和妈妈联系在一起的,是那条依然在她的脖颈上闪光的项链。

  我凑近屏幕,心脏依然在疯狂跳动着,手指颤抖着保存了视频,老旧的监控
摄像头分辨率很低,不足以看清几个袭击者的脸,但或许有一天能派上用场。

  「对了,查一查宾客名单和出入记录……」

  我自言自语着,手指在键盘上抽动,屏幕闪烁,我切换到另一个摄像头,拍
的是会场大厅。

  画面稍清晰了些,我移动着摄像头的视角,清晰地捕捉到他们穿过玻璃门的
身影,妈妈的裙摆有轻微撕裂和褶皱,头发也微微凌乱,但她依然保持那份不可
动摇的优雅和冷静。

  那男人走在她身边,手悬在她腰后,为她做着引导,但却很绅士地没有去趁
机触碰。

  大厅几乎空了,宴会接近尾声,只有几个穿礼服和晚装的人在吧台附近逗留。

  他们低声说了几句什么,摄像头的麦克风听不清,然后男人指向一个通往会
场内部的侧门。她点头,他们走了进去,就这样从摄像头视野里消失了。

  「快点啊,」我低声嘀咕,迅速切换会场的摄像头,「别在这时候跟丢了……」

  主宴会厅的主区域有监控,但私人房间和后走廊是盲区,里面都是加装了财
团最新科技的实时监控,我找到最后一个画面,模糊地拍到一个布满门的后勤走
廊。

  就在那儿——妈妈和那男人,停在一个标着「VIP套房3」的门前。

  他刷了张门卡,门「咔嗒」打开,他们走了进去。门关上,画面断了,留下
我盯着空荡荡的走廊。

  ……入侵会场的内网就可以调出房间里的监控,这对于我来说并不是难事,
倒不如说,这些财团的监控系统程序都有一部分是我参与开发的。

  但这样有些危险,或许会被安保系统盯上也说不定。

  「叮咚——」

  就在我坐在椅子上思衬的时候,一直被我遗忘在桌面上的手机亮了起来,上
面显示出妈妈刚刚发来的一条短信——

  「妈没事,已经报警了。到家再和你报平安。」

  我熄灭手机屏幕的亮光,继续盯着监控屏幕里那扇紧闭着的房门,手指轻轻
摩挲着下巴——我一紧张就会有这个习惯。此时强烈的好奇心和探知欲充斥在我
的心中,今晚离奇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妈妈到底是什么人?她为什么要瞒着我
这么多年?他们两人会在房间里做什么?

  我手忙脚乱地在电脑键盘上敲打着,打开了另一个终端,轻车熟路地钻进了
前台的预订客房系统,接管了酒店大堂前台的电脑。进度条一点点的推进,电脑
风扇的「嗡嗡」声嘲笑着我的焦躁,我有些烦躁地摩挲着下巴的胡茬,等待着画
面的揭晓。

  「OK了!」我轻轻挥拳,庆祝这小小的胜利,但目光很快又被面前展现的画
面吸引住了。

  豪华的套房里灯火通明,我能清晰的看到那些豪华皮沙发、双人大床和抛光
木饰,甚至在落地窗附近还有泡澡用的浴缸。

  空气中静静漂浮着优雅慵懒的爵士乐,不知是本来就有的,还是男人播放出
来给妈妈听着放松的。

  妈坐在一张低矮的沙发上,破烂的裙摆微微上滑,露出她伸直的腿,那双光
滑白腻的丰腴长腿恐怕是不少人梦寐以求的玩物,皮肤滑嫩细腻,看不到任何因
为年纪导致的色素沉积,但此刻却有些红肿,带着打斗留下的瘀青。

  在打斗中被刮破的丝袜蜷缩着丢在一旁,躺在高跟鞋的旁边,看来是妈妈自
己把它脱下来的。

  男人跪在她面前,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袖子卷起,露出晒成古铜色的、肌
肉结实的前臂。

  他轻轻握着妈妈的脚尖,指尖小心地探查伤处,那种温柔又有些暧昧的动作
让妈妈皱了下眉,但没抽回脚,只是神情有些异样地说道:「洛先生,我自己来
就可以了……」

  「你自己来不方便,」那个洛先生说着,声音低沉顺滑,透过摄像头麦克风
传出。「让我看看……你扭得挺严重的。」

  「没事。」妈妈的声线依旧冷静警惕,但她的声音比之前柔和,带着些许咬
字不清的含糊,听起来就像是吴侬软语一样娇软,打斗的肾上腺素大概加速了酒
精在她体内的作用,让她放下了戒备。

  「只是扭伤。」她这样说道。

  洛先生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你倒是一点都不怕痛,和我之前见过的女
孩子不一样。」

  「配合我一下。」他站起来,走向角落的一个小柜子。「我得找点东西清理
一下,不能让你瘸着出去,不然容易留下后遗症。」

  妈靠回沙发,半闭着眼,胸口随着缓慢的呼吸起伏。

  我抓紧鼠标,徒劳地在屏幕上划动着,她看起来……很脆弱,那副样子我从
来没看见过,就算是喝醉了酒,我也没见过她流露出这种感觉。

  那个刚像机器一样战斗的女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更柔软、几乎易碎
的,女人。而在这种时候,最应该陪伴在她身边的丈夫和家人都不在。

  男人在柜子里翻找,自言自语着:「没有酒精棉签。果然。」

  他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流线型的瓶子暗色、优雅,金色字体在画面里看不
清,但能看得出不是便宜货,他举起瓶子朝妈妈展示了一下,朝她露出一个苦笑:
「这得凑合用了。度数够高,应该能消毒。」

  洛先生转过身去,在酒瓶旁边找到一个开瓶器,灵巧地打开了瓶塞,发出
「啵」的一声沉闷声响。

  但男人没注意到的是,在他身后,妈妈的眼睛猛地睁开,目光死死地锁定在
那个酒瓶上,一瞬间,她的表情变了——锐利、冷漠,那个机器一样恐怖的妈妈
又回来了。

  她的唇微张,但没说话,只是微微眯着眼盯着男人的背影,手指抓紧沙发垫,
身体轻微挪动,变成了浑身紧绷的警戒姿态。

  为什么?一瓶酒就让妈妈怎么警惕?

  我愈发看不懂。

  但出于本能,我还是放大了监控的画面,将那一帧截图保存了下来——将来
或许用得上。

  洛先生对于他背后发生的一切毫无察觉,他往一块干净的布上倒了点琥珀色
的液体,他转头朝妈妈展示了一下手里的布块,示意自己绝对没有恶意——一切
都是那么彬彬有礼,而妈妈也一瞬间就收起了那副冷漠警惕的表情,像是小动物
一样微微缩在沙发上。

  她把那只有些肿胀的秀美玉足轻轻搭在地上,涂了红色指甲油的脚趾像是豆
蔻一样有些勾人,此刻正有些紧张地蜷缩着。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妈妈似乎在刻意「表演」得更加柔弱。

  「别动,」洛先生的嘴角噙着笑意,在妈妈面前单膝跪下,掌心裹着布块覆
盖上那扭伤的脚踝,「可能有点疼,稍微忍一下。」

  他抬起妈妈的脚,用布轻轻揉捏按摩起脚踝,妈妈那窈窕的身子微微一缩,
吸气声从牙缝里漏出,但眼睛始终还朝向着那瓶酒的方向——我看不清她的眼神,
但我能感觉到,那瓶酒有些不对,似乎对于母亲来说,那瓶酒带来的威胁比今晚
的生死搏杀都要大。

  男人的动作十分熟练,清理揉捏着肿胀的皮肤,然后用急救箱里的绷带裹住
脚踝。他的手指停留在妈妈的脚踝上,拇指在她皮肤上摩挲,滑过她的足弓,我
莫名感到一阵怒火——太亲密,太刻意了,简直就像是调情一样。

  「你比看起来坚强,」他低声说,声音低沉得像是掠过山谷的晚风。「大多
数人打完那样一架早进医院了。」

  妈的唇动了,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打破了她戒备的表情:「我不是普通人。」

  她的声音含糊,但带着一丝火花,那是巷子里我见过的光芒。

  「我知道,大企业家嘛,我早就听说过了。」洛先生轻笑道,系好绷带。

  男人的手没有离开她的小腿腿,拇指在她小腿上慢悠悠画圈,妈妈的呼吸一
滞,眼睛微微眯上,但她没有抽回腿,眼睛半闭、脸颊泛红,云鬓有些散乱,几
缕发丝黏在那修长的脖颈上,我想起她电话里有些醉醺醺的声音。

  ……肾上腺素、酒精,现在全冲上头,让她放松了戒备。

  但她偶尔的一睁眼,眉眼中依旧流露出钢铁般冷硬的光芒,我有些分不清楚,
这股子媚态究竟是妈妈放松了警惕,还是她可以表演出来的?

  「你肩膀这儿有道口子,」他说,声音更柔,几乎像是在哄小孩一样,「我
帮你清理。」

  这绝对不是一个见义勇为的「热心市民」的语气,这个洛先生太温柔、太冷
静了,一切的话语、肢体接触,都跟调情一模一样。

  但妈妈没有拒绝。而屏幕前的我也只能抱着手臂,有些紧张地看着这一切发
生。

  他指尖滑过妈妈肩膀,礼服撕裂处露出一道血口,那是被军刺的锯齿撕裂放
血的地方,干涸的血迹在她白皙的皮肤上触目惊心,幸好伤口不深,应该不至于
留下疤痕。

  「侧身,我帮你上药。」

  洛先生站起来,坐到妈妈身边,从急救箱里拿出支药膏,他伸手去拉肩带,
手指有意无意地从妈妈的脖颈擦过,我屏住呼吸,看着他缓缓拉下布料,露出妈
妈那圆润、白嫩的肩膀,和一大片白嫩的后背肌肤。

  妈有些犹豫,眼睛来回打量着男人的脸。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她会发怒抽身,像刚才放倒那些男人一样轻而易举地
击垮这个登徒子,但她没有。

  妈妈仅仅是点了点头,慢悠悠坐回沙发,动作几乎慵懒,嘴里不知是娇哼还
是同意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嗯」。

  「嘶——」

  随着男人将沾满酒精的布摁在伤口上,妈妈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体绷紧,指
尖紧紧抓住裙摆。

  「抱歉,」洛先生低声呢喃着,但手没停,「必须得先消毒才行。」

  他的指腹轻擦着,将手停在那儿,指尖滑过伤口边缘,抹药膏的动作慢而刻
意,沿着肩膀、滑下手臂。

  她的皮肤在房间柔和的灯光下闪耀着,白腻得仿佛蛋糕上的奶油,猩红可怖
的伤口反而更加凸显出妈妈皮肤的白皙,而男人的手掌就这样慢慢地在夏澜萍——
我的妈妈——的后背上摩挲着,感受着指腹下肩胛骨的微微起伏和温度。

  而妈妈,她的眼睛半合半闭,一副柔弱到快要睡着的模样,嘴唇微张,这无
疑让男人的触碰更大胆了,手掌滑过她肩膀,从锁骨处描摹她皮肤的曲线。

  她的手搭在男人手腕上,没推开,只是……搭着。

  那一刻,似乎空气中都弥漫着暧昧的氛围,我能感觉到,套房里的双人大床
似乎就是在为这时候准备的。

  我屏住呼吸,怒火混杂着某种我叫不上名的情绪。

  这不对,妈不是这样的人——这么多年她可能寂寞,但肯定不是个会跟陌生
男人玩一夜情的女人。

  但……我真的了解她吗?

  就像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一样,对于这个把我生下来的女人,我又了解多少呢?

  我学着妈妈那样眯起眼睛,仔细地盯着屏幕里的一切,手指有些颤抖地挪到
键盘上——我已经准备好了,如果这个「洛先生」敢做出什么逾越的举动,我就
立刻摁下火灾警示的按钮。

  可能会有些危险,但我不能坐视这种荒谬的事情发生。

  男人又倒了点酒,瓶子闪烁着暧昧的光泽,妈妈眼中那锐利的眼神再次转瞬
即逝,又变回了那有些柔弱的女人形象。

  他凑近,鼻子凑近妈妈的后背,似乎在闻着妈妈的体香,又好似在用自己的
鼻息温热她的皮肤,男人的另一只手搭在她手臂上,拇指慢悠悠画着慵懒的圈。

  「我早就对夏总有所耳闻。」他说,声音低沉性感,指腹不断地在妈妈肩膀
处的伤口附近摩挲着,说不清是上药按摩还是调情,「像你这样的女人……肯定
有不少故事。」

  妈的唇弯了,笑得半醉半媚。

  「你想都想不到。」她的声音沙哑,两个人就像对好剧本的演员一样熨帖暧
昧。

  她动了动,礼服滑得更低,男人的大手也跟着那滑落的衣领,滑过她肩膀,
指尖擦过她后颈,短暂缠上她的头发,妈妈没有阻止——她一动不动,坐在那儿,
眼睛半闭,呼吸不均。

  甚至男人将自己温热的手掌放在妈妈的下背部,轻轻揉捏着,距离那饱满圆
润的臀瓣只有一步之遥——但妈妈依然没有阻止,我能看出她的娇躯微微颤抖着,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情绪。

  「我想听听,或许就今天?」

  洛先生歪过头,脸离她的俏脸只有几寸,我听见男人这样说道,他一边说着、
一边托住妈妈圆润精致的肩膀,掌心贴着她皮肤,几乎以一个公主抱的姿势将我
的妈妈揽进怀里。

  「他妈的……」

  我猛地站起来,双手撑在面前的桌子上,无法从屏幕上移开我的视线,也无
法阻止胃里那恶心的翻搅。

  妈妈星眸微眯,云鬓迷乱,俏脸上满是迷醉的红晕,谁也说不清那究竟是喝
醉之后的酒精上头、还是渴望情欲的嫣红,我能感受到,她和男人之间就隔着一
层窗户纸,隔着一层淡淡的迷雾。

  但她的眼睛睁开了,有某些关键的特质改变了,那个我熟悉的妈妈再次回来
了——不是作为撩人的美妇、也不是作为一个能击倒几个壮汉的女杀手,而是那
个冷静又充满智慧的企业家、那个慈爱顾家的母亲。

  她的手在洛先生手臂上收紧,不是邀约,而是克制。她在沙发上后退一步,
那醉态像雾一样迅速散开,只剩下美眸中的些许醉意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
幻觉。

  「我得走了,」她说,声音低沉但坚定。

  男人顿时停住,手还搭在她背上,但没有试图强行留住妈妈的娇躯。

  「确定?」他问道,语气轻柔,但带着试探的锋芒。

  她点头,拉回礼服盖住肩膀,动作现在锐利、有目的,又变回了那个雷厉风
行的女人。

  「确定。」

  妈妈穿好自己镶钻的高跟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脚踝用力时皱了下眉,她
抓起桌上小包,眼睛最后扫了那瓶酒。

  那眼神又来了——警惕、冷漠,心里盘算着什么。

  洛先生没有争辩,只是默默地点头,模糊的画面里看不清他表情。他抓起外
套,有些粗暴地说道:「那我送你回家,」

  她没反对,过了一会才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总统套房。

  「呼……」

  我长舒一口气,这才重重的坐回了椅子里,这一晚上发生的离奇事情太多,
我不断地重复着坐下站起的动作,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一惊一乍了。

  ……但还好,那个双人大床最后还是没有派上用场。

  干得漂亮,这才是我认识的夏澜萍,这才是我认识的妈妈!

  我几乎要挥拳庆祝了。

  几个摄像头衔接着,看到他们走出大楼,妈妈走路的姿势有些一瘸一拐,但
还是尽力维持着自己的坚定和优雅,我看到两人慢慢地上了一台黑色的迈巴赫,
男人为她拉开车门,动作依旧彬彬有礼,一点都看不出刚才调情失败的恼羞成怒。

  我换了个角度,将那个套着虹都车牌的车型记录下来。

  随着尾灯消失在夜色里,我看了一眼显示屏右下角显示的时间-00:45,距离
刚才那场遭遇战快过去一个小时了。

  这时候,妈妈的第二条信息才姗姗来迟,看来是在车上抽空发的。

  「就快到家了,你别担心我,早点休息。」

  我看着妈妈发来的信息,有些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

  我的面前陈列着三张图片。

  巷子里几个人对峙的场景、洛先生拿出酒瓶时妈妈忌惮警惕的眼神,还有那
低调奢华的、仿佛一头豹子一样的黑色迈巴赫。

  我知道,恐怕今晚是休息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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